第(2/3)页 苏季加快脚步,远远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在雪中翩翩起舞。 翠衣如云,裙袂飘飘。 那身影看起来很眼熟,苏季无论如何也想尽快知道,那亭子里的人究竟是谁? 当他夸上台阶的一瞬间,耳畔的歌声与舞姿同时戛然而止。 苏季与亭中之人对视的刹那,忽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,如同中了定身之法,瞬间失去了知觉。 过了很久,他口中喃喃地沉吟出两个字: “林姿……” 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,苏季只用一眼就确认了她的身份。因为他觉得仿佛过去的每一个梦里幻想的林姿,都是现在这个样子。 他心中顿时有千言万语想要倾吐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 十多年前,那个叫苏季的泼皮已经死了。 十多年后,他被命运的潮水推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,面对一个曾经最熟悉的陌生人。 苏季想不通林姿为何会出现在此时此地,也想不通林姿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。直觉告诉他两人的相遇绝非偶然,但事情究竟为何出会展到现在这样,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。 林姿不一言,只是静静地望着苏季。 二人呆呆地凝望彼此,陷入久久的沉默。 这时,小丫鬟用手狠狠拽了一下苏季的头,想看看他是不是被大雪冻住了。 苏季疼得一下子跳了起来。 林姿蓦然回过神,轻声道:“小绵,不得对夫子无礼。” 小绵听到林姿叫苏季“夫子”,顿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傻傻地盯向苏季,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修仙的小道士终于见到了神仙。 苏季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,林姿便俯身施了一礼,柔声道:“请夫子稍后,容妾身沐浴更衣,再来相见。” 林姿嫣然一笑,翩然转身离去。 这个魂牵梦萦的背影,令苏季百感丛生,情不自持地向前迈出一步。 这时,小绵连忙拿来一个毛茸茸的垫子放在凳子上,请苏季坐在上面等候,恭敬的态度较比之前简直有天壤之别。 望着林姿远去的背影,苏季问小绵:“你家主子是哪里人?什么时候进宫的?” “主子是从朝歌来的,至于什么时候进宫的……我也不知道。我只听说她刚进宫的时候每天都会哭,还经常做梦喊一个人的名字,好像是喊……” 小绵用手敲着脑袋,拼命回想。 苏季替她回答道:“阿季。” 小绵的眉头突然松开,露出一副无比崇拜的表情,豁然开朗地说:“不愧是夫子,果然什么都知道!我想阿季可能是主子养的一条狗。” 苏季望着小绵,不禁苦笑一声,“你为什么觉得阿季是一条狗,而不是一个人?” “整个天下都是天子一个人的。天子喜欢谁是天大的福气,像我这样的小丫鬟连想都不敢想,比起相信主子因为一个普通人而伤心难过,我宁愿相信她死了一条狗。”小绵望着林姿离开的方向,骄傲地说:“我知道天子最喜欢我家主子。他一有空就会来看望主子,只可惜主子一直卧床不起,出不了这园子。” “卧床不起?”苏季双眸微张,急问:“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?” 小绵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,趴在苏季耳边小声嘟囔着:“其实我一直感觉主子好像没病。不过有人说她故意装病,为了逃避圣宠,我觉得一定胡说。如果真是那样,主子岂不是脑子有病了?” “逃避圣宠”四个字让苏季陷入了沉思。 这时,林姿正好已经换好衣服走了过来。 苏季蓦然抬头,忽觉眼前一亮,只见一位宫妆美人缓步走上亭子。 一袭红袍裹着凹凸有致的娇躯,云鬓高挽,斜插着一枝朱钗。 令苏季动容的,并非林姿倾城的美貌,而是她身上流露出的高贵气息。她脸上再无儿时天真烂漫的神情,眼眸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忧郁,那是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怜香惜玉的忧郁。 亭子里烧着炭炉,炉上温着一壶酒,徐徐冒着热气。 温暖的氛围中,林姿在苏季对面坐下,为他斟了一杯热酒。 见苏季出神地望着她,林姿的脸红得像秋日的晚霞,蓦然垂下头。 苏季没有回避目光,凝望着林姿的胸口,现她除了换了一身行头,胸口还多了一颗血红的珠子。珠子散的妖异气息比从前愈加浓重,林姿的身子仿佛都沐浴在一股血红的云气之中,犹如一朵血染的红梅。 而后,两人风轻云淡地寒暄了一番,犹如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,仿佛十年前什么都没有生过。 现在的林姿是周宣王宠幸的妃子,苏季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居然没有太大的反应。这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,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现在的林姿实在太过陌生。苏季甚至怀疑十多年前的一切都是梦境,而面前这位王妃只是一个与林姿长得很像的女人。 林姿为苏季斟了一杯酒,终于说出了重点: “今天有两件事,夫子务必知晓。” “哪两件事?” “第一件事,请你必须尽快离开王宫,越快越好,最好明天就走,因为有一位狐仙要对你不利。” 苏季已经知道她说的那个狐仙是指谁。他沉默了很久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说道: “你为何要帮我?” “妾身觉得你大可不必死,只要你肯动用玄狐宗的势力,联合截教直取镐京,便可夺得天下。” “天下?” 第(2/3)页